第(2/3)页 “英布之反尚无定论,唯社稷计,陛下确当未雨绸缪,早备应对之良策······” 随着萧何语调平缓的道出此语,殿内众人再次争相点下了头,摆出了一副若有所思的神情。 而在御阶之上,刘邦却是没再绕弯子,只大咧咧坐回御榻,猛地一拍大腿。 “如此,今日朝议之题主,便已明。” “——朕当备何良策,以应英布之或反?” “又若朕调兵遣将,执干戚舞,英布却恭而未反,朕,又当如何以面天下悠悠众口?” 言罢,刘邦便再度站起身,双手扶在御案之上,皱眉扫视向殿内众人。 而在刘邦身侧,听到这一句‘该怎么做准备,即能预防英布反叛,又不至于落人口实’,刘盈才终于隐隐明白了些什么。 正当刘盈思虑之际,又是萧何沉吟片刻,旋即朝御阶上的刘邦一拱手。 “陛下。” “臣倒有一计,不知可行否······” 轻声一语,自是惹得御案前的刘邦随意一摆手:“丞相但可直言。” 就见萧何又一沉吟,才面带迟疑的将自己的‘计划’,缓缓摆在了殿内众人面前。 “英布之将反,今不过中大夫贲赫一面之词;若陛下仅因贲赫之举,而兴兵趋往淮南,纵英布本无反意,陛下亦当有逼反英布之嫌。” “然臣又闻:空穴未必无风;” “即贲赫敢以‘淮南将反’而奏于陛下,无论此事之真假,陛下皆不可无有防备。” “嗯······” 说到这里,萧何便悄然止住话头,将略带请示的目光,投向御阶上的刘邦。 待刘邦面色阴沉的一点头,萧何才终又长叹口气,旋即将复杂的目光,缓缓移向刘邦身侧的刘盈身上。 “今,陛下虽已先行折返,然去岁,陛下亲率而往平陈豨之大军,仍驻于邯郸左近。” “又陈豨败亡已成定局,若英布欲反,驻邯郸之大军数十万,皆可用之于平叛!” “故陛下欲备策,以应英布之或反,平叛所需之兵卒,便无须多虑。” 语调坚决的道出此语,便见萧何稍发出一声淡笑,先对御阶中段的吕雉拱手一拜。 待吕雉面色淡然的微微一点头,萧何又再度抬起头,意味深长的笑着,对刘盈一拱手。 “臣尚记得:家上自彭城一战后,便未曾再至丰沛龙兴之所,而祭刘氏先祖?” 听闻萧何突而发出这么一问,刘盈只稍一思虑,便也回过神来。 略带敬佩的瞥了眼身侧的老爹,刘盈终是敛回面上迷茫之色,淡笑着对萧何拱手一回礼。 “确如丞相所言。” 刘盈话音刚落,就见萧何又是屡须一笑,旋即面带感怀的摇了摇头。 “彭城之战,家上年不过五岁,尚未至入祠祭祖之年。” “彭城之后,家上又奉陛下之令,入函谷而常驻栎阳宫;后汉室立,家上亦久居未央,未曾出关返乡,而往祭先祖······” 说到这里,萧何终是淡笑着抬起头,同刘邦默契的一对视。 “陛下。” “家上今,已年至十五;虽不及弱冠,亦已足往祭先祖之岁。” “又家上身社稷之后,太子储君之贵!” “陛下册立储君之时,便忙于奔走关东,而平异姓诸侯之乱;社稷有后之事,尚未及告与刘氏先祖。” “即今,陛下圣躬有恙,纵英布反亦不能亲征,又英布尚未明反,陛下不便遣将帅出关······” “臣意:陛下何不令家上即发,往丰沛而祭祖,以社稷之后事,面告与刘氏先祖?” 满是深意的发出一问,不待刘邦做出反应,便见萧何自顾自又是一笑。 “家上身太子储君之贵,即欲返乡祭祖,便当有可信之大将、足用之锐士随护。” “又储君远行,自当有傍身之国器;陛下可与兵符于家上,留诏曰:事有轻重缓急,许太子便宜行事。” “如此,若英布本无反意,家上亦不过返乡祭祖;纵有人言‘陛下逼反淮南’,亦不过无据之蜚语。” “然若英布确反无疑,家上自可于丰沛誓师,持陛下所与之兵符、诏书,尽发邯郸之关中兵南下,合长沙、齐、楚、荆乃至梁之郡国兵,合英布叛军而尽围困于淮南!”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