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三章：一剑（二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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济州城外，雪花飘飘。
距离济州不远的一处空地，白祁席地而坐，一旁，两名侍卫撑着伞，将陆冷雁和白祁笼罩其中。
城门缓缓打开，萧辰带着叶寒、欧阳旭等人迈步走出济州城。飘飘雪花洒落在众人肩头，为几人增添了几分洒脱之气。
迈步来到白祁跟前，只见在白祁跟前摆着一方木桌，木桌上放着一坛酒，两个酒杯。
深深看了一眼眼前的萧辰，白祁微微一笑，做了个请的姿势道：“请坐。”
萧辰洒脱落座。
白祁轻轻看了一眼萧辰背后的叶寒等人，轻笑道：“看起来王爷还是不放心我白祁啊。怎么，是担心我白祁攻不下你济州，对你突施冷箭吗？”
萧辰微微一笑，摇头道：“天下谁人不知道白祁将军的威名，如今迫不得已和将军走到了对立面，我自然是要多留几个心眼的。毕竟是小命要紧啊。”
白祁轻笑一声，掀开酒封，顿时间一股浓郁的酒香扑面而来。
这是烈火烧的味道，萧辰忘不了。
将二人面前的酒杯倒满，白祁轻声道：“我之前听说王爷有段时间也曾极度痴迷烈火烧，我白祁是个粗人，今日相见，也就用这军中劣酒招待了。”
端起酒杯轻轻嗅了嗅，萧辰点点头道：“的确是正宗的烈火烧。说起来，我真正意义上习惯烈火烧的味道，那还要说到永安一战的时候。”
“你是说黔国大军进攻永安那次？”白祁轻声道。
萧辰点点头：“正是。”
白祁露出一抹感慨之色，道：“我还记得，当初在黔国，你我分明约定好了放黔国大军入城，可我没想到，王爷却是食言了。君子常言，人无信而不立，王爷此举，可不是君子所为啊。”
萧辰轻笑：“还好我不是君子。”
白祁无奈地摇摇头，端起烈火烧一饮而尽。
虚空中，不时有阵阵轰鸣传来，如同天神擂动战鼓。萧辰知道，那应该是秋实和甲三战斗时传来的动静。
二人相对而坐，看似是一片和睦，但周围早已是杀机暗藏。
白祁忽然正色道：“王爷，如今魏国两分，一家是我，一家是你。如此内斗，必定是两败俱伤，这一点，你看如今的夏国和李洛便可知一二。我这次约王爷出来，就是想向王爷寻个意见。”
萧辰眉头轻皱：“将军请说。”
白祁道：“魏国虽然还叫魏国，但早已是名存实亡。实则掌权的，是你我二人。可正所谓一山不容二虎，你我若继续这么僵持下去，势必会有一战。那时候，大家都不好过。”
“当初在黔国王爷毁约的事情，我可以不再追究，而且我也知道王爷的本性，你其实只想偏安一隅，既然如此，你何不将华州取消，把曹询交给我。届时，我可以向王爷保证，你永远是魏国的永安王，我可以让你在永安安享一生荣华富贵。”
萧辰望着眼前的白祁，其实有那么一瞬间，萧辰的确有动心。
毕竟，他的梦想，的确是做一个闲散王爷。
可看到对面的白祁，萧辰这个想法又很快散去，换了任何一个人，今日的萧辰，说不定还真就答应了。
可对面坐着的，那是曾经将曹询逼到走投无路的白祁，那情况就另当别论了。
萧辰深知白祁的心狠手辣，自己若是放弃了华州，那就彻底失去了跟白祁谈判的资格，未来自己的生死，也就完全被白祁掌握在了手中。
沉吟片刻，萧辰摇摇头道：“所以将军的意思，是让我将千辛万苦打下来的华州送给将军？”
“不是送！”白祁强调道：“我只是不忍心看到你我最终斗个你死我活，让外人占了便宜。这对你对我，都有好处。”
萧辰轻笑道：“若是今日说这番话的是我，将军恐怕会以为我疯了吧？”
白祁道：“萧辰，你我不是外人，我也就明人不说暗话了，我的志向，你心里应该清楚。我要重塑魏国，这是我的夙愿。而你不一样，你只是在这乱世求存，没必要和我过不去。”
萧辰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喃喃道：“王爷，这种冠冕堂皇的话就不用说了，以前的我，的确是为了求存，可现在的我不一样。我已经被架上了一条无法后退的道路。”
“那些为华州奋斗努力而死去的英灵，不会容忍我做出这样的决定。”
“而且，现在的我，还有一些事情没有做完。”
白祁皱眉：“所以，你是下定决心要和我作对到底了？”
放下酒杯，萧辰摇头道：“我无心和任何一个人争斗，只是这世间的争斗放不过我而已。”
白祁的脸色很快从平静转成了冷漠，两人的气氛瞬间变得肃杀起来。
周围战斗的声响络绎不绝，寒风和杀气凝结在一起，令人不寒而栗。
沉默许久，白祁沉声道：“我是在给你机会，一个重新做选择的机会。”
萧辰微微一笑，拿起桌上的烈火烧重新倒了一杯，喃喃道：“那就没得谈了。”
闭上眼，白祁脸上的冷色浓郁到了一个极点，如同一座冰封万年的雪山。
轻轻挥手，只见两道黑影缓缓从雪地中漫步而来。逐渐朝着萧辰等人逼近。
“是甲卫，保护王爷。”张谷惊呼出身，和周围的人将萧辰护卫在中间。
白祁平淡的看着这一幕道：“甲卫要杀你，你应该很清楚，不过，若是你同意我的要求，今日，我可以选择和甲卫决裂，护你周全。”
被团团护卫的萧辰不紧不慢的端起酒杯酌了一口，摇头道：“感情这是将军的鸿门宴啊，只可惜，前几日我特意找了一位先生算过，那先生告诉我，我这人命硬，不到一百岁，想死都难。”
白祁轻笑着摇摇头，朝着一旁的黑袍人吩咐道：“接下来，可就要看你们的本事了。”
望着迈步而来的两名黑袍人，张谷目光冷冽道：“我和叶寒拖住这两个人。韩澈，和你师父速速带王爷回城。”
……
出乎预料的是，甲卫似乎并没有急着杀掉萧辰，反而很轻易的就被叶寒和张谷给拖住了。
周围暴鸣不断，白祁淡淡地问道：“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你还有一次可以后悔的机会。”33
萧辰举目四望，身边除了韩澈和欧阳旭，再无外人。
“难道说，将军还准备了杀我萧辰的后手？”
济州城内的士卒听到城外的动静，已经自发组织起大军出城，准备接应萧辰。
城门处铁甲铮铮，整齐的脚步声震天慑地。
萧辰淡然道：“想杀我萧辰，恐怕没那么容易。”
望着城门处涌出的黑压压将士，白祁不禁摇头感慨：“的确，这里毕竟是你萧辰的地盘，就算是甲卫倾巢而出，都动不了你萧辰分毫。”
说话间，白祁的目光看向了萧辰身后一脸复杂和纠结的欧阳旭，喃喃道：“可最危险的东西，往往就在你最容易忽略的地方。”
“啪！”
一声清脆的掌声忽然在夜空响起。
只在下一刻，萧辰便接连听到了两道声音，一道是拔剑的剑鸣声，一道是长剑刺入身体的沉闷声。两道声音快到极致，几乎连为一体，甚至于，快到就连萧辰本人，都没有反应过来。
只等一切尘埃落定，萧辰才一脸不敢置信的转头看向身后的欧阳旭。
此时的欧阳旭，正手握长剑，而锋利的剑刃，早已深深刺穿了萧辰的胸膛。
望着欧阳旭脸上的涌现的愧疚之色，萧辰心中无比复杂。
不止一次，萧辰曾将欧阳旭当成了最可信的人，哪怕欧阳旭是白祁派来的，可经过这么长时间的相处，萧辰相信，就算欧阳旭有异心，也不至于对他动手，毕竟，曾经的欧阳旭，其实有太多可以杀自己的机会。
还有……
萧辰还没来得及多想，但体内传来的虚弱感，已经剥夺了他的意识。
一旁的韩澈，更是早已呆若木鸡，从欧阳旭对萧辰出手反应过来时，萧辰已经无力的倒在了血泊之中。
“为……为什么？”嘴里嘟囔半天，韩澈也只从嘴里挤出了这三个字。
他如何都不敢相信，自己的师父，居然会对自己的父亲下手。
抽出长剑，欧阳旭缓缓闭上眼睛，没有说话。
倒是一旁的白祁目光淡然地望着韩澈道：“看你的眉眼，倒是很像之前的韩风。你应该就是韩风那个独子，韩澈吧？”
一脸感慨的看了一眼倒在雪地中的萧辰，白祁轻轻摇头道：“看起来，你还不知道你的师父是谁呢？这个萧辰，还真是聪明反被聪明误啊。居然把我的人留在身边，还当作心腹，也不知道他是心大，还是愚蠢。”
此时的韩澈，在巨大的变故之中，彻底变得愤怒而充满仇恨。
在韩风死后，是萧辰给了他第二个家。可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视作亲人的师父，居然杀了萧辰。
一脸怒气的望着白祁，韩澈紧握手中长剑道：“你的人？你到底什么意思？”
不远处，一众甲胄在看到眼前变故的时候，也纷纷加快了行进的步伐，只需片刻时间就能赶到这里。
白祁缓缓起身，轻轻看了一眼欧阳旭道：“欧阳旭，咱们该走了。”
说着，白祁又满是戏谑的看了一眼怒气冲冲的韩澈道：“对，忘了告诉你，你的师父，也就是欧阳旭，就是杀掉你生父的仇人，也是我白祁座下第一杀手。”
浑身颤抖、似乎陷入极度内心纠结的欧阳旭在这一刻终于像是崩溃了的皮球一般，彻底散去了浑身气势。
望着还呆站在原地的欧阳旭，白祁又问了一声：“还不走吗？”
深吸了一口气，欧阳旭缓缓睁开双眼，望着不远处的白祁道：“杀了萧辰，我就算是报了你的救命之恩，自此之后，你我再不相欠，我……不会再回你的军营了。”
白祁满是复杂的看了一眼欧阳旭，脸上却并没有露出任何意外的神色。
“轰轰轰！”
济州的大军越来越近，脚步带起的震动让大地都近乎颤抖起来。
白祁长叹了一口气，随后转头看了陆冷雁一眼道：“走吧。”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
距离济州不远的一处空地，白祁席地而坐，一旁，两名侍卫撑着伞，将陆冷雁和白祁笼罩其中。
城门缓缓打开，萧辰带着叶寒、欧阳旭等人迈步走出济州城。飘飘雪花洒落在众人肩头，为几人增添了几分洒脱之气。
迈步来到白祁跟前，只见在白祁跟前摆着一方木桌，木桌上放着一坛酒，两个酒杯。
深深看了一眼眼前的萧辰，白祁微微一笑，做了个请的姿势道：“请坐。”
萧辰洒脱落座。
白祁轻轻看了一眼萧辰背后的叶寒等人，轻笑道：“看起来王爷还是不放心我白祁啊。怎么，是担心我白祁攻不下你济州，对你突施冷箭吗？”
萧辰微微一笑，摇头道：“天下谁人不知道白祁将军的威名，如今迫不得已和将军走到了对立面，我自然是要多留几个心眼的。毕竟是小命要紧啊。”
白祁轻笑一声，掀开酒封，顿时间一股浓郁的酒香扑面而来。
这是烈火烧的味道，萧辰忘不了。
将二人面前的酒杯倒满，白祁轻声道：“我之前听说王爷有段时间也曾极度痴迷烈火烧，我白祁是个粗人，今日相见，也就用这军中劣酒招待了。”
端起酒杯轻轻嗅了嗅，萧辰点点头道：“的确是正宗的烈火烧。说起来，我真正意义上习惯烈火烧的味道，那还要说到永安一战的时候。”
“你是说黔国大军进攻永安那次？”白祁轻声道。
萧辰点点头：“正是。”
白祁露出一抹感慨之色，道：“我还记得，当初在黔国，你我分明约定好了放黔国大军入城，可我没想到，王爷却是食言了。君子常言，人无信而不立，王爷此举，可不是君子所为啊。”
萧辰轻笑：“还好我不是君子。”
白祁无奈地摇摇头，端起烈火烧一饮而尽。
虚空中，不时有阵阵轰鸣传来，如同天神擂动战鼓。萧辰知道，那应该是秋实和甲三战斗时传来的动静。
二人相对而坐，看似是一片和睦，但周围早已是杀机暗藏。
白祁忽然正色道：“王爷，如今魏国两分，一家是我，一家是你。如此内斗，必定是两败俱伤，这一点，你看如今的夏国和李洛便可知一二。我这次约王爷出来，就是想向王爷寻个意见。”
萧辰眉头轻皱：“将军请说。”
白祁道：“魏国虽然还叫魏国，但早已是名存实亡。实则掌权的，是你我二人。可正所谓一山不容二虎，你我若继续这么僵持下去，势必会有一战。那时候，大家都不好过。”
“当初在黔国王爷毁约的事情，我可以不再追究，而且我也知道王爷的本性，你其实只想偏安一隅，既然如此，你何不将华州取消，把曹询交给我。届时，我可以向王爷保证，你永远是魏国的永安王，我可以让你在永安安享一生荣华富贵。”
萧辰望着眼前的白祁，其实有那么一瞬间，萧辰的确有动心。
毕竟，他的梦想，的确是做一个闲散王爷。
可看到对面的白祁，萧辰这个想法又很快散去，换了任何一个人，今日的萧辰，说不定还真就答应了。
可对面坐着的，那是曾经将曹询逼到走投无路的白祁，那情况就另当别论了。
萧辰深知白祁的心狠手辣，自己若是放弃了华州，那就彻底失去了跟白祁谈判的资格，未来自己的生死，也就完全被白祁掌握在了手中。
沉吟片刻，萧辰摇摇头道：“所以将军的意思，是让我将千辛万苦打下来的华州送给将军？”
“不是送！”白祁强调道：“我只是不忍心看到你我最终斗个你死我活，让外人占了便宜。这对你对我，都有好处。”
萧辰轻笑道：“若是今日说这番话的是我，将军恐怕会以为我疯了吧？”
白祁道：“萧辰，你我不是外人，我也就明人不说暗话了，我的志向，你心里应该清楚。我要重塑魏国，这是我的夙愿。而你不一样，你只是在这乱世求存，没必要和我过不去。”
萧辰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喃喃道：“王爷，这种冠冕堂皇的话就不用说了，以前的我，的确是为了求存，可现在的我不一样。我已经被架上了一条无法后退的道路。”
“那些为华州奋斗努力而死去的英灵，不会容忍我做出这样的决定。”
“而且，现在的我，还有一些事情没有做完。”
白祁皱眉：“所以，你是下定决心要和我作对到底了？”
放下酒杯，萧辰摇头道：“我无心和任何一个人争斗，只是这世间的争斗放不过我而已。”
白祁的脸色很快从平静转成了冷漠，两人的气氛瞬间变得肃杀起来。
周围战斗的声响络绎不绝，寒风和杀气凝结在一起，令人不寒而栗。
沉默许久，白祁沉声道：“我是在给你机会，一个重新做选择的机会。”
萧辰微微一笑，拿起桌上的烈火烧重新倒了一杯，喃喃道：“那就没得谈了。”
闭上眼，白祁脸上的冷色浓郁到了一个极点，如同一座冰封万年的雪山。
轻轻挥手，只见两道黑影缓缓从雪地中漫步而来。逐渐朝着萧辰等人逼近。
“是甲卫，保护王爷。”张谷惊呼出身，和周围的人将萧辰护卫在中间。
白祁平淡的看着这一幕道：“甲卫要杀你，你应该很清楚，不过，若是你同意我的要求，今日，我可以选择和甲卫决裂，护你周全。”
被团团护卫的萧辰不紧不慢的端起酒杯酌了一口，摇头道：“感情这是将军的鸿门宴啊，只可惜，前几日我特意找了一位先生算过，那先生告诉我，我这人命硬，不到一百岁，想死都难。”
白祁轻笑着摇摇头，朝着一旁的黑袍人吩咐道：“接下来，可就要看你们的本事了。”
望着迈步而来的两名黑袍人，张谷目光冷冽道：“我和叶寒拖住这两个人。韩澈，和你师父速速带王爷回城。”
……
出乎预料的是，甲卫似乎并没有急着杀掉萧辰，反而很轻易的就被叶寒和张谷给拖住了。
周围暴鸣不断，白祁淡淡地问道：“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你还有一次可以后悔的机会。”33
萧辰举目四望，身边除了韩澈和欧阳旭，再无外人。
“难道说，将军还准备了杀我萧辰的后手？”
济州城内的士卒听到城外的动静，已经自发组织起大军出城，准备接应萧辰。
城门处铁甲铮铮，整齐的脚步声震天慑地。
萧辰淡然道：“想杀我萧辰，恐怕没那么容易。”
望着城门处涌出的黑压压将士，白祁不禁摇头感慨：“的确，这里毕竟是你萧辰的地盘，就算是甲卫倾巢而出，都动不了你萧辰分毫。”
说话间，白祁的目光看向了萧辰身后一脸复杂和纠结的欧阳旭，喃喃道：“可最危险的东西，往往就在你最容易忽略的地方。”
“啪！”
一声清脆的掌声忽然在夜空响起。
只在下一刻，萧辰便接连听到了两道声音，一道是拔剑的剑鸣声，一道是长剑刺入身体的沉闷声。两道声音快到极致，几乎连为一体，甚至于，快到就连萧辰本人，都没有反应过来。
只等一切尘埃落定，萧辰才一脸不敢置信的转头看向身后的欧阳旭。
此时的欧阳旭，正手握长剑，而锋利的剑刃，早已深深刺穿了萧辰的胸膛。
望着欧阳旭脸上的涌现的愧疚之色，萧辰心中无比复杂。
不止一次，萧辰曾将欧阳旭当成了最可信的人，哪怕欧阳旭是白祁派来的，可经过这么长时间的相处，萧辰相信，就算欧阳旭有异心，也不至于对他动手，毕竟，曾经的欧阳旭，其实有太多可以杀自己的机会。
还有……
萧辰还没来得及多想，但体内传来的虚弱感，已经剥夺了他的意识。
一旁的韩澈，更是早已呆若木鸡，从欧阳旭对萧辰出手反应过来时，萧辰已经无力的倒在了血泊之中。
“为……为什么？”嘴里嘟囔半天，韩澈也只从嘴里挤出了这三个字。
他如何都不敢相信，自己的师父，居然会对自己的父亲下手。
抽出长剑，欧阳旭缓缓闭上眼睛，没有说话。
倒是一旁的白祁目光淡然地望着韩澈道：“看你的眉眼，倒是很像之前的韩风。你应该就是韩风那个独子，韩澈吧？”
一脸感慨的看了一眼倒在雪地中的萧辰，白祁轻轻摇头道：“看起来，你还不知道你的师父是谁呢？这个萧辰，还真是聪明反被聪明误啊。居然把我的人留在身边，还当作心腹，也不知道他是心大，还是愚蠢。”
此时的韩澈，在巨大的变故之中，彻底变得愤怒而充满仇恨。
在韩风死后，是萧辰给了他第二个家。可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视作亲人的师父，居然杀了萧辰。
一脸怒气的望着白祁，韩澈紧握手中长剑道：“你的人？你到底什么意思？”
不远处，一众甲胄在看到眼前变故的时候，也纷纷加快了行进的步伐，只需片刻时间就能赶到这里。
白祁缓缓起身，轻轻看了一眼欧阳旭道：“欧阳旭，咱们该走了。”
说着，白祁又满是戏谑的看了一眼怒气冲冲的韩澈道：“对，忘了告诉你，你的师父，也就是欧阳旭，就是杀掉你生父的仇人，也是我白祁座下第一杀手。”
浑身颤抖、似乎陷入极度内心纠结的欧阳旭在这一刻终于像是崩溃了的皮球一般，彻底散去了浑身气势。
望着还呆站在原地的欧阳旭，白祁又问了一声：“还不走吗？”
深吸了一口气，欧阳旭缓缓睁开双眼，望着不远处的白祁道：“杀了萧辰，我就算是报了你的救命之恩，自此之后，你我再不相欠，我……不会再回你的军营了。”
白祁满是复杂的看了一眼欧阳旭，脸上却并没有露出任何意外的神色。
“轰轰轰！”
济州的大军越来越近，脚步带起的震动让大地都近乎颤抖起来。
白祁长叹了一口气，随后转头看了陆冷雁一眼道：“走吧。”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